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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這場愛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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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這場愛永久。

其實朋友這事,也就是個誤會。

大家以為他倆渣男渣女互玩呢,誰知道是個看著不安實際老實的倆人情感互弈,韓君華還挺喜歡琳琳的,原先想帶她回家看家人,琳琳工資高,做自媒體行業又有副業,奈何家裏不同意。

一個原先有男友,一個以前花花公子,也不知怎麽就鬧出個誤會說韓君華跟她在一塊時候跟別的女人有什麽。

倆人當時鬧一頓沒談開,琳琳一氣之下提分手,還現場找其他男人,韓君華也氣到了,心想你行那我也行啊,他也去找別的假女伴這麽氣她,一個裝灑脫,一個胡來。這麽半年,就這樣鬧過來了。

可其實他倆心裏都互相惦記著。

韓君華跟文徵在芝加哥見面的那個夜,他剛跟柳碧琳鬧完矛盾,他給那個女侍者遞了個名片,要她幫忙給當時也在美的琳琳。

琳琳去飯局潑他那杯酒的時候他心裏特痛快。

他覺得人終於來找他了。

他倆就是要不好好過非要對著嗆。

那一刻他倆都看見當初文徵和宋南津身上不少影子。

之後,宋南津去拉他朋友那邊的架,文徵就勸她姐妹,這事談了好久。

外溫如寒夜,漆黑不見霜。

宋南津和韓君華倆男人單獨站著,就地聊天。

宋南津說:“這次是準備認真了?”

韓君華:“什麽認真。”

宋南津:“談場戀愛。你能站原地聽人挨罵,也挺深情了。”

韓君華聽笑了:“我都累死了,談個戀愛,要哄,要遷就著,什麽都得聽她的。累。”

宋南津:“那你放棄啊。”

說到這句韓君華卻沒了聲。

盯著地面半天,最後也只剩男人的一句嘆,然後是無奈輕息。

“那不也是喜歡嗎,沒辦法。”

宋南津笑了。

他勸朋友從不多說,只有一句。

“好看的皮囊顯而易見,合拍的靈魂不可多得。”

“你跟文徵合拍麽?”

“不。”

“為什麽?”

宋南津:“沒有完全合拍的兩個人,有的不過是互相經營的關系,以及願意無條件遷就的一方。”

韓君華:“那你遷就了那麽久,不累嗎?”

宋南津笑:“那你知道我上一句話的附加條件是什麽嗎。”

“什麽?”

“真喜歡一個人,什麽談條件的話都是狗屁。”

那場夜,倆人勸了朋友很久,不止他倆在,其實還來了不少他倆的朋友。

男方的,女方的,最後倆邊朋友反而打了個照面都算是認識,在警局大廳就這麽聊起了天,最後離去時,韓君華和琳琳倆人單獨聊事情去了,他倆氣消了,最後聊天也不知道多親近。

反倒是過去的朋友們一個個覺得自己是小醜。

這是鬧的個什麽事,為了你倆感情的事過來,以為鬧多大呢,結果就是倆人自己鬧別扭。韓君華為了柳碧琳出了次風頭打了個架,反而促進了倆人感情。

朋友們紛紛感慨:成就了一對新人,倒也行。

文徵和宋南津回車上了,鬧到後半夜,這事著實把文徵弄得太累。

宋南津開車,她坐副駕休息,沿路店鋪都已經關門了,只有鮮少幾家便利店還開著門。

深夜的路燈顯得寂寥不少。

宋南津把車停外邊去便利店買水,文徵看著他身影進出,等他再次上車了,寒風灌入,帶進不少令人清醒的空氣。

文徵問:“你跟韓君華是怎麽說的?”

宋南津剛關門,拿著手裏那杯喝的:“嗯?”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無聊,隨便找找話題。覺得他們倆人還真是夠嗆的,我勸琳琳勸好久,不知道你怎麽和韓君華說的,反正他倆之後竟然真聊好了。”

宋南津把吸管插裏邊,遞她。

“謝謝老公。”文徵故意壓著逗他的腔調說。

宋南津:“別提他們,你忘了當初你怎麽跟我嗆的了?”

文徵:“我有嗎。”

宋南津看了陣外頭的黑夜,扭頭:“當時你就坐這兒跟我提離婚的,忘了?”

文徵想了想。

還真是。

她有些慚愧。

“年輕時候的氣話。”

“你還年輕嗎。”

“嗯啊,二十五呢,怎麽不年輕,你呢,宋南津,你都三十了。”

宋南津還是那樣坐著,也就淡笑,不置可否。

他玩著手邊的通行卡,硬質的邊擱手裏還挺硌。

“你可別嫌我老,說實話,在他們身上我還看見咱倆當初不少影子呢。倆倔人,有什麽就不好好說,非要對著嗆,你氣我,我也氣你,咱倆互相誓不罷休。”

宋南津很少拿這腔調來和文徵說話。

說起從前,文徵也不少感慨。

“那你懷念嗎?”

宋南津說:“你呢?”

文徵手裏那杯讓熱牛奶其實還挺燙的,要不是有那杯托,燙手,她不一定能端得住。

她到現在也沒喝。

她覺得像他們的關系。

她的過去壓根就沒有那麽光鮮。

她的世界一片狼藉像燙手山芋。

如果不是宋南津幫她托著,她不一定有現在,她端不住。

文徵說:“我懷念過去,但不一定想回到過去。就像懷念自己的青春,可真要回那時候沒誰有那個勇氣。”

“為什麽不想回?”

文徵想了想,很認真地說:“因為那時候的文徵太魯莽,太不把人當一回事。你懂嗎,我喜歡年輕時的我們,但也不後悔成為現在的自己,我不想回到那時候,那個仗著自己年輕就不把宋南津當回事的文徵。”

宋南津垂眸聽著,只笑。

文徵又說:“而且,我們好像有很多事也是在車裏過的。”

“比如?”

“比如,分手。很久以前我不就是從這下去的麽。”

“嗯,還有呢。”

“還有,鬧矛盾,你接我從朋友那裏回來。”

“還有。”

“我提離婚那次。”

宋南津擡起了眼皮。

“當時如果我要妥協了,你真會去民政局的是不。”

文徵說:“指不定呢。”

“你知道你去了會怎麽樣嗎?”

這問題問得文徵有點拿不住,她說:“不是你說要把我怎麽樣的嗎。”

宋南津笑:“跟你鬧著玩你也信。”

文徵說:“當時那架勢可不是鬧著玩的。”

宋南津:“文徵,我有的話你不能全信,但我也有些話你不能不信。我跟你說一句話可能真的只是想那樣說一句跟你嗆,但有時候和你講一件事,也或許不是那個含義。”

文徵又怎麽會不知道。

“比如,我如果不聽你的,你是不是會弄死我。”她說。

“弄死不至於。”宋南津口吻淡又輕:“弄你我會。”

文徵肩膀微微發麻,感受兩人之間流通的空氣,漸漸轉過頭。

她看向了他。

淩晨五點的車。

還從沒有過的氛圍。

她覺得自己好像和他重新談了一場戀愛,不是他們的,是年輕時他們的。

這話宋南津可太久沒說過了,她一直覺得他倆現在挺成熟的了,可現在又覺得,他好像還是那個他。如果她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也會隨時遏止,隨時改變。

文徵也不怕,湊過去。

她擡手攬住他脖子。

“那要這樣說我還挺期待呢。”

“期待什麽?”

“期待當時。如果你沒攔我下車,我真的走了,我在別處將就著過一晚上,或者硬著頭皮跟你鬧離婚。也許那時候更不好收場,但我期待你的反應。”

宋南津看她的眼睫,有些纖長的,青澀的。

“你可以現在試試。”

“可以試嗎?”

“嗯,試啊。”

文徵有點猶豫,但搖頭:“不。”

“怎麽?”

“不能隨便拿這種事開玩笑。”

“怎麽。”

“婚姻,是人生中很大的事。結婚離婚不是說說而已的,我當初是年輕,我可以仗著大家年少輕狂仗著自己能隨意在感情中抽身說一些話,但現在不行了,現在的我不一樣,我又不是什麽小女孩,人總會成長吧,你看。你選了我,我當然也會堅定你的選擇,同樣決不放棄地選你,當初不都說好的嗎。”

文徵手撐在他心口,說:“我會說這樣的話,但我不會再做。”

宋南津跟她靜靜對視幾秒,笑了。

他單手扣住她把她抱自己懷裏,唇貼她頭發,輕聲說:“傻子,沒關系的。”

“嗯?”

“我說,你在我這裏鬧,沒關系的。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你可以把我這裏當避風港隨意和我鬧和我玩,因為我知道你鬧只是鬧,我知道你有些話不能往心裏去,我知道你只是跟我鬧脾氣,你情緒不好,你心裏有事,你故意和我說一些話是因為你真的只能和我說了,你可以把我這裏當你最後的凈土,可以信任我。”

“我從不會往心裏去,我怎麽能和我心愛的人計較呢。”

“你有想過你當初提離婚那事一些理智的處理方法嗎?”

文徵悶悶待他懷裏,輕嗯一聲:“怎麽呢?”

“如果你一定要設想,那麽理智一點的結果就是,你下車,但我還是會下去追尋你。”

“為什麽。”

“因為在宋南津的世界裏,沒有讓文徵獨行這一選項。”

“那天晚上漆黑無比,外面溫度極低。如果宋南津讓你走了,他會自己生氣,他可能會抽煙,會在駕駛座坐一晚上,他真的會很氣,氣到身體都出毛病的那種。但。”

宋南津眼瞼微微上擡,像幻想,像是眼前都出現畫面。

“但我想,在文徵走的下一秒,他或許還是會立馬拉開車門下去把她拽住,讓她重新上車,兩個人好好說,好好談。所以不管如何,這個設想不成立,她那天晚上不可能會在別的地方將就過一晚,因為宋南津本身就不會讓這種可能發生。”

“宋南津不會讓文徵受委屈,真的。”

這番話說得文徵胸腔一片片的麻。

非常窒息的,難以緩釋的,好像人心裏有點疼也會延伸到五臟六腑,她的四肢全身。

文徵側臉緊貼著他的肩,望著黑漆漆的後座,感受著他們的氛圍,她一句話也講不出。她只是用行動回應,她抱緊了宋南津,這些年來,每天都在做的,無時無刻不在做的。

抱緊他。

她說:“但你那天晚上也沒有理我。”

宋南津說:“因為我真的很生氣啊,你不懂嗎。我氣到那天晚上看了一整晚的工作文件,你以為我在忙,其實我腦袋裏一直在想你。我想和你好好說話,但太氣了,一個字也不想說,也想過跟你生氣鬧脾氣,但覺得沒意思,也不想說,後來緩了幾天好了點才和你說話。”

文徵已經不敢再去回憶那天的情形,不敢去想。

她怕自己越想越疼。

她抱住他脖子,抿緊唇,最後擡頭說:“你生氣的樣子很有魅力你知道嗎,冷臉,不跟我講話,可能我這人有點毛病,我就愛看你那樣子,我喜歡你的每一面,特別喜歡的就是你冷我的樣子,因為我知道你臉上那樣做,其實心裏不那樣想,我有病,宋南津。包括現在,我愛死你了,我嘴上不說,可其實我心裏愛死你了。”

宋南津盯她一陣,單手攬緊她,傾身去親了她的臉一下:“妖精。”

“回歸正題。其實你可以試試的。”

“試什麽?”

“試試現在再說一遍離婚,或是,分手。你不是要設想嗎,我們再次設想一次。”

“真的啊?”

“嗯。”他點頭:“真的。”

“你就想受虐啊?”

“不,只是想聽你說。”

宋南津這話說得認真,文徵看不出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她理解他,他想試試多年後的他們再次面對那一場景。

多年後成熟的,理智的他們。

再面對那種事。

會是什麽反應。

她也坐直了,和他平行對視。

她的手握著他的,手指牽著,她心口憋了好久,才試著開口。

“宋南津,我要跟你。”

“離婚。”

那兩個字出來時,不只是宋南津,只是文徵吐出那兩個字時就感受到自己胸腔的震栗。

簡單兩個字,從喉嚨出來時就極為艱難。

直到真的說出。

她清楚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變化,他的眼神,他的微情緒變化,不僅僅是他,也有她。

宋南津不說話了,眼神也沒有變化,他的手還和她牽著,他手指很纖長很細,在車內暖氣下卻仍是冰冰涼涼的。

他眨眼的那瞬間。

她心臟好像隨著他動作輕抽了一下。

她立馬急了,捂著他心口說:“我開玩笑,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回一下神,咱倆這不是因為朋友的事開玩笑鬧著玩說要聽聽嗎。宋南津?哥?你別嚇我。”

宋南津垂眼,自嘲地笑了。

“好像確實不太行。”

文徵問:“剛剛你不說話,是什麽感覺?”

宋南津說:“一個字也不想說。”

他搖頭:“不想說。”

文徵說:“我也感受到了。曾經覺得年輕可以不用珍惜,現在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說的。我說出來的那一刻我心裏也疼,可以前的我不會有這種感覺。我知道你意思,我也感受到了你那年的感覺,這不是試探,這只是對我的懲罰,現在好了嗎,宋南津。”

宋南津沒回話,只是抱緊她。

他們緊緊相貼著,依偎著。

“徵徵。”他說。

“嗯,我在呢。”

“徵徵……”他閉眼,像缺失生命般,只呢喃輕喊。

“我在。”文徵仍是很堅定地,說這一句。

“我們不要像他們那樣了。”

“嗯。”

“不要像他們,不要再像以前一樣,明明互相深愛卻還要用一些話互相傷害。”

“好。”

“我們要好好的。要一直在一起,我們不要離婚,我們這輩子都和這兩個字無緣。”

“好,”

“我……”

文徵豎起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宋南津動作楞怔。

“文徵這輩子也不會離開宋南津,文徵愛宋南津,你知道嗎,在她心臟抽痛的那一刻她也知道了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能說。”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

“文徵和宋南津這輩子也不會分開。”

“絕不會。”她篤定。

宋南津彎起唇,笑笑。

-

那事以後,朋友圈也沒什麽別的動蕩了。

工作,日常,頂多朋友結婚離婚的。

有剛結一年的離了。

也有單身好久的閃婚。

反正能跌掉人眼鏡的事一堆呢。

文徵偶爾也會和宋南津他爸媽聯系,也是通過他的。偶爾會和那位姓康的優秀女性聊聊育兒經,聊未來規劃,因為宋南津太冷了,他媽媽發現和文徵講話能引起兒子註意,也就經常找文徵。

倆女人偶爾電聯,還經常討論有關宋南津的事,再就是一起看了下宋南津小時候照片,他兩歲的,五歲的,十歲的,全是郵件聯系的。

康女士在她面前講話古板疏離。

郵件上還算客氣。

傳來一堆宋南津以前照片,兜尿不濕的,小時候摔泥坑裏的,附:[Thisismycutebaby.]

宋南津看到了,一個回車鍵都刪了,臉色無語又冷:“Cute,我活這麽大還沒人用這詞形容過我。”

文徵當時笑死了。

她忽然對宋南津媽媽的印象又有點改觀。

好像這位女資本家除了無情也有一點自己的黑色幽默,也有喜劇細胞。

嗯,總的來說,她開始喜歡這個家庭了,喜歡這個世界,喜歡宋南津的家。

她想,等以後她和宋南津有了自己的Baby以後也能帶孩子去見見他們的爺爺奶奶。

沒什麽不好的,這世界沒有絕對壞的人,也沒有完全好的人。

文徵想,或許生活就是這樣,看似平靜,一地雞毛,就看怎麽對待,怎麽調節心態。

就像她自己,她不是個什麽心態很好的人,這輩子有個鐘情的人,知根知底的,大家互相清楚底細,志同道合。大家生活方式舒適,就這樣走過一生也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再沒和宋南津鬧過離婚那樣的矛盾。

不是開玩笑,更沒有故意慪氣,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約定。

天大的事,不能拿兩人的關系來開玩笑。

離婚二字,不是隨便說說的。

感情二字,也不是能隨意拿來玩弄的。

她在其中經歷過一次,犯過一次錯,永不會繼續。

總的來說,她愛宋南津。

名詞,Love.

期限,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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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宋南津和徵徵部分,全部結束!!

下章會寫寫崽崽,徵徵懷孕以及宋總帶娃的一點小日常,不會太多,隨便寫寫。

二人部分是全部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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